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喂药时就像是在哄小孩儿，查房时随时可能遭到打骂，值班时要时刻提防病人逃跑或自杀……她们，就是市社会福利精神康宁医院的护士们。"5·12"国际护士节前夕，记者走进康宁医院，记录了"天使"们工作的点点滴滴。
1 喂药就像哄孩子
"来，老李，把嘴张开。"昨日上午9时30分，市社会福利精神康宁医院临床一科护士长杜洁正在给病人喂药。50多岁的老李患有狂躁症，情绪很不稳定，护士喂药时，老李懊恼地紧闭嘴唇，像是个淘气的孩子。"乖，吃了药片给你吃苹果，啊！"听到有苹果吃，老李才把药片咽下。十几分钟后，杜洁又让老李张开嘴、伸出舌头接受"检查"，发现药片确实下肚，才奖励给他一个苹果。
"在普通医院，一名护士几秒钟就能完成的喂药动作，在我们这里最少需要十几分钟。"杜洁告诉记者，精神病人有时就像小孩子，病情严重却不承认有病，不肯吃药。为了劝他们按时吃药，护士们经常自掏腰包买零食"利诱"，往往都很见效。
2 挨打受骂是常事
采访中，护士们开玩笑说，不要问这里谁受过伤，应该问谁没受过伤。
临床一科病房有一位老头，脾气很暴躁，每次护士查房他都要动火，不仅谩骂，甚至还会朝护士吐口水。一次，护士长杜洁去查房，老人突然扑过来拳打脚踢，好在其他人赶紧将老人拽开，但杜洁还是挨了一脚，腿上留下一大片淤青。
"他们都是病人，我们做护士的，怎么能和病人一般见识呢！"护士们讲，她们被患者打骂是常有的事，都已经习惯了。对于挨打受骂，大家有时也会感到委屈，但一想到患者更可怜，也就释然了。
3 洗澡需要好体力
每周五是康宁医院固定的"卫生日"。这一天，护士需要挨个给病人洗澡，并修剪指甲。
康宁医院临床一科共有患者40名，包括杜洁在内的当班护士只有5人。由于浴室内喷头不足，每次洗澡，护士们需要分批放病人进去，一名护士平均要连续给8名患者洗澡、搓背、剪指甲，并换上干净衣服。"洗澡不仅是体力活儿，还要仔细认真，不然，有的病人可能沾一下水就跑出来了。"
一般情况下，洗澡从上午9时开始，一直要洗到中午时分才能洗完。因为要赶在午饭前干完活，每位护士都要全力以赴、马不停蹄，每次给病人洗完澡，当班护士都是一身汗。
4 最担心的两件事
"逃跑或自杀在这里是头等大事儿。"杜洁告诉记者，有一年春节，一位住院七八年的女精神病患者因为想家，精神状态变得十分糟糕，一度想要自杀，甚至把自己的病服挂在窗户栏杆上准备上吊，好在当班护士及时发现，才制止了她的危险行为。因此，每到春节、中秋节等节假日，护士们都会格外留意，不厌其烦地排查寝室内及每名患者口袋内的危险品，像玻璃瓶装的护肤品、香水，还有鞋带、皮带甚至长筒丝袜等，都是不允许带进病房的。
杜洁告诉记者，一些病人知道凌晨四五点钟是看护人员少且疲劳的时候，所以会专门挑这个时间自杀。因此，每次上夜班，她就像是在"打仗"，精神要高度集中，而且整夜在病房里一遍又一遍巡房，一听到病房里有什么动静就赶紧奔过去，一刻也不得闲。时间长了，护士们凭脚步声就能辨别出是哪名患者。
5 从来不敢说"再见"
杜洁说："病人康复出院道别时，护士们从来不说'再见'，总是叮嘱患者回家后坚持吃药。有时，出院康复的病人会提着礼物来看望我们，那一刻，一种成就感就会油然而生。"
在临床一科，曾有一名年仅16岁的精神病患者，杜洁和科里的护士都把他当亲弟弟看待，不仅给他买好吃、好玩的，和他一起做游戏，还坚持陪他康复训练。不到一年，这名患者开始主动与人接触，并主动要求做力所能及的事情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在护士们的悉心照料下，这名患者提前康复出院，并重返校园。看到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，护士们打心眼儿里高兴。
"工作虽然很辛苦，而且经常受委屈，但每当病人被家人绑着、抬着送进来，而经治疗后康复出院，向大家道谢，那一刻我们真的很开心。"杜洁感慨地说。
